时间往回倒,末世那一天
段家大宅
“志仁,你不能这么做,他是你爹啊!”一个美貌的夫人死死的抱住怀里的男子,眼泪将精致的妆容毁的一干二净。
段志仁翻身挣脱美妇的桎梏,手中的刀锋利逼人,喊道:“娘!这不是我爹了,我爹已经死了,他醒过来以后会变得和外面的活死人一样!现在不杀了他,难道等他醒了来吃了咱们吗?”
他的面色狰狞,吼叫的唾沫横飞,胡茬布满了下巴,身上的衣服也好像很多天没有换过,皱皱巴巴的,完全不见往日的温和文雅。
美肤却对此视而不见,被挣开的双手再次紧紧的抓住他,说道:“那也不行!那是你爹,你这是弑父!若让人知道了,是要被万人唾骂的!”
似是听进了美妇的话,段志仁挣扎的力度减小,慢慢的伏在美妇怀里。
“听娘的,现在先将你爹用绳子绑起来,一切等你外公他们来了再说!”美妇擦擦自己的眼泪,冷静的对段志仁说。
“好。”段志仁目光连闪,躲过美妇的视线,转身取了绳子将床上的中年男子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。
美妇见此张张嘴随后叹了口气没有出声。
他刚刚做完这些,大门就被人从外面踢开。两个身着青衫的男子窜了进来,喊道:“大哥大嫂,你们怎么样?”
“二弟!三弟!”美妇迎上前去,此举若是放在平时是非常不妥的,但是如今却没有人指责一个弱女子什么,“二弟,你哥哥他生病了。”
“高烧不退!”段志仁似是为自己刚才没有动手松了一口气,随后在其母亲身后补充了一句。
段浩南奇怪的看了侄子一眼,听到二哥喊叫大哥的声音,将这点奇怪放在了心底,跟了过去。
被绑在床上的段浩天疼的满脸是汗,面色潮红,啊啊的叫个不停,显然是难受得厉害。段浩然冲过来看见自己大哥被绳子绑着,有些气愤的看向美妇。
“我怕你大哥变成外面那样的活死人,所以才……”美妇没有说动手的是段志仁,而是全部拦在了自己身上。怯怯懦懦的微低着头,一脸害怕的样子。
看着这样的大嫂,段浩然也不好意思多加责怪,只是将段浩天身上的绳子解了,在段浩南的帮助下背在自己背上。
“嫂子,我们现在要去段家祖祠躲避,你和志仁跟好我们。”段浩南对着美妇说完,两人就背着段浩然冲了出去。
美妇跺跺脚拉着儿子紧跟其后,唯恐被拉下。段志仁看着外面的形态恐怖的活死人,面上带着不被人察觉的深深恐惧,看向前面的段浩然两兄弟的眼神中不由带上了些许的怨愤与狰狞。
……
“陛下怎么样了?”
“荣贵妃,您也看到了,皇上还是谁也认不得,已经咬伤好几个进去服侍的人了,杂家也没有办法啊。”年老的太监挥着手里的浮尘不急不慢的说着,看向面前女子的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不屑。
每个来这里询问皇帝病情的后宫嫔妃都是一脸的焦急难耐,一副恨不得替皇帝受罪的样子,可每一个一听皇帝咬人就绝不把脚踏进皇帝寝宫一步,还不是怕死。
老太监想想之前看到的老皇帝的样子,不由打了个冷颤,满脸都是血,嘴角上还带着不知道从哪个倒霉鬼身上咬下来的肉丝,又黑又长的指甲在门上挠着。
越想就越觉得身后的门不结实,不知道什么时候老皇帝就会跑出来给他一口,就像手底下的小德子一样!活生生一个人就这么被吃掉了。
皇宫里各个大门都被关闭,巡逻军队从内往外的清理着变异的活死人,死伤惨重,不少将士都被咬伤了无法活动,清理工作也因此搁置。没被清理过的庭院内活着的人就只能自求多福了,毕竟皇宫这么大,谁知道的猴年马月才能清理完啊。
老太监摸摸自己怀里藏着的几块点心,心里微安,宫门紧闭,没有食物来源,紧靠宫中的存粮已经很难保证所有人都能吃饱了,最先紧着各宫的主子,然后是宫内的侍卫,最后才是他们这帮奴才,也不知道这日子得熬到什么时候才是头。
……
“老不死的变成了活死人,老二还想瞒着,哼,以为紧闭宫门,咱们就不知道了吗?当谁是傻子不成?老六,御林军的林伟是我的人,一会儿你拿着我的令牌去见他,我们进宫去护驾!”四皇子邪魅的眼睛里满是疯狂与马上就要成功的志得意满,丝毫没有感觉到身后的不对劲。
“啊!!!”直到自己的脖子被已经变成活死人的老六咬住,等到他的喊叫声引来侍卫时,脖子上的伤口已经被撕裂的无法堵住了。
侍卫手起刀落将六皇子杀死,此时的四皇子面目呆滞,本来充满了对死亡恐惧的眼睛里黑的瞳眸渐渐消失,直到只剩下白仁,慢慢浑黄……
宫内再次乱作一团,关闭的宫门不再为人们的安全而作为,反而阻挡了他们存活的最后机会,被咬的人陆续变成了活死人,然后转身再去咬别人。
宫外也好不到哪里去,到处是四处游荡的活死人,见到一个活人就会群起一拥而上,很少有人能躲的过去,被咬的人越来越多,活下来的人越来越少。
一时之间,天下竟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。
……
葬情山、闻人阁
“瑾人。”许久不曾有声音的床上传来慵懒华贵的声音。
“主子。”瑾人恭敬地单膝跪地伏与床边恭候着。
“水。”
床上的水帘撩开,被喊做主子的男子只着白色亵衣,衣服上绣着血莲暗纹,圣洁而又妖冶,斜倚在床边,衣领因为熟睡而有些松散,露出了精致的锁骨,未束起的如瀑长发,自然地垂在床边,随着主人的动作而微微晃动,接过瑾人递过来的茶杯,眼睛微眯着看向床边的属下问道:“我睡了多久?”
“主子睡了六个时辰。”
“外面怎么样了。”
“主子英明,发烧的人都是单独关押,两个时辰以内苏醒的人都失去了神智,见人就咬,被咬伤的人很快就变成地和他们一样。两个时辰之后清醒的人并没有失去理智,只是力量速度五感变得异于常人,伤口以肉眼见就能恢复,并且他们被咬后也没有变异。”
“哦,我记得你也发烧了吧,瑾人。”被水润湿的唇微起,像是被露水打湿的桃瓣,水泽在光照下闪动,惑人又危险。
“是的,主人,我是四个时辰以后醒过来的。”说完从身后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,在床上男子饶有兴趣的目光中,在自己的胳膊上深深的割下一个巴掌大的伤口,皮肉外翻,鲜血瞬间流出,却奇异的在下一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,不一会儿,伤口就不见了,若不是鲜血依旧在,刚刚发生一切就像是人的幻觉。
“有趣。”床上的男子一个挺腰坐了起来,左腿弯起,将手掌垫在膝盖与下巴之间,看着十分震惊的瑾人说道:“真是越来越有趣了。”
“主子,你的你的腿!”
“嗯?”男子的眉目如画,狭长的凤眸斜睨着瑾人。
今人惶恐的低下头,“属下该死!”
“将那些丧失理智的人全部杀死,然后在后山开坑焚烧,告诉焦老在各处消毒,明天我不希望再看到一点丧尸存在的痕迹。”男子从床上为起身,微微有些晃动,像是很久没有走路的人,却又在下一秒稳住了身子,想像常人一般走动,却在下一瞬间离开床边,瞬闪到桌边,速度快的惊人,饶有兴趣的回头看看,像是找到新玩具的孩子,说道:“好玩。”
接过瑾人递过来的黑袍披上,有些小心翼翼的在桌边坐下,拿起茶壶倒水喝,说道:“我饿了。”
“是,属下这就去准备饭菜。”对自家主子与众不同的话语和举动没有感到任何的怪异,除了惊喜主子的腿恢复正常,瑾人淡定得很。
男子举着茶杯,干净的景涛瓷杯,清澈透亮的水面上倒映着男子精致的脸,端的是‘面若中秋之月,色如春晓之花’,妖孽惑人就像黑袍上的血莲一般。